第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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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黃亦玫見此噗嗤笑了一聲。
莊國棟眼眸一彎，也勾唇笑起來：“你笑什麽？”
黃亦玫反問他：“那你笑什麽？”
“那這不是你笑我才笑的，不是，我們為什麽要在這裏說這麽無聊的話題。”
黃亦玫：“總感覺好像回到了以前那會兒一樣。”說完這話黃亦玫又有點暗惱自己在瞎說什麽胡話！
莊國棟沈沈看她：“玫瑰，只要你願意，我們就能和以前一樣。”
黃亦玫踮著左腳尖踩了踩青石地板上的泥沙，她沒有回答他的話，巷子裏狗吠了兩聲，安靜得好似能感覺到時間在緩緩流淌。
莊國棟沒有逼她回答，只是說道：“時間不早了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們明天見。”
“好。”
莊國棟在她額頭上吻了吻，道了聲晚安，目送黃亦玫進了自己的房間。
黃振華從房間裏走出來，他遠遠看到巷子內莊國棟漸漸離開的背影，有點興奮地看著自家妹子：“玫瑰，你們這是和好了？”
黃亦玫走進房間，白了他一眼：“那也跟你沒關系，我跟你說，我的事情以後你少管。”然後就把門給合上了。
黃振華吃了個閉門羹，也只好自討沒趣地進了房間，走時不忘吐槽一句：“真是女大不中留，小時候多可愛，那像現在，整個就是一刺猬，碰哪刺哪！”
莊國棟和黃亦玫這幾天聯系得比較少，黃亦玫因為忙著展館的事情這幾天就快竣工了所以事情比較繁雜，而莊國棟本來因為調崗回國的事情其實也有很多工作沒有處理好，於是這幾天各自都有些事情，偶爾就是電話和短信有一茬沒一茬地聯系著。
莊國棟：【玫瑰，這兩天我公司事情比較多，可能暫時不能來接你下班。】
【沒事，我展館那邊也有些事情要處理。】
【好，那過段時間等大家都忙完了帶你去意大利玩，想去嗎？】
【怎麽突然想去意大利？】
【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佛羅倫薩的烏菲齊美術館看看嘛，想去我們就去。】
【也行，那就過段時間去。】
【那就說好了，不許耍賴。開心.jpg 】
黃亦玫也說不好自己現在和莊國棟是個什麽情況，在兩人的感情糾葛裏，她覺得自己無法做到退一步成為陌生人，但又好像暫時無法進一步成為戀人。於是兩人便各自都以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維持著現在戀人未滿，但又朋友之上的奇異關系。
莊國棟是個很有修養的人，他很少做逼迫黃亦玫做不喜歡做的事情，也沒有逼問她什麽時候才能下定決心，雖說她是有點鴕鳥心態，但也還是讓她覺得比較自在，這是不是算是莊國棟的優點之一？
黃亦玫一邊刷牙一邊想著，不過就在第二天，有個不速之客卻忽然找上了黃亦玫，也間接打破了莊國棟和黃亦玫不鹹不淡的僵持關系，而這個人就是黃亦玫的前夫-方協文。
那天，差不多是夕陽剛剛落下的時候，黃亦玫牽著方太初的手正往巷子裏面走，夕陽的餘暉灑滿小巷，黃亦玫的高跟鞋停了下來，方太初疑惑地看了一眼媽媽，不遠處光影交錯中站著的那人黃亦玫很熟悉，方太初也很熟悉，那個人是方協文。
“爸爸！”方太初松開黃亦玫的手欣喜地一下子跑過去抱住了方協文，方協文應了一聲也一把將女兒舉起來：“太初，我是爸爸，爸爸來看你了！”
“爸爸，你是專門來北城看我和媽媽的嗎？”
方協文親了親方太初的臉頰，笑道：“對，爸爸想你們了，來看看你們。”
等到兩人和方太初一起進了屋，方協文父女倆一起玩了一會兒，黃亦玫才把方協文叫到一邊。
黃亦玫異常冷淡：“方協文，你來北城做什麽？”
方協文看向黃亦玫勉強勾了個笑容，她的語氣冰冷地仿佛陌生人，這樣的認知深深刺痛了方協文的內心。
方協文：“玫瑰，別這樣，我沒別的，就是想來看看你們。”
黃亦玫語氣仍是沒什麽溫度：“你要是不想說你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方協文無可奈何：“方便的話要不前面咖啡館坐一會兒。”
黃亦玫點點頭，對方太初說道：“太初，你去找奶奶玩，媽媽和爸爸出去有點事。”
方太初很懂事，自顧自地往奶奶房裏走去。
在一家咖啡館的角落裏，兩人面對面坐著。過期的婚姻有時候就和過期的食品一樣，不但不能吃了，還有一股子餿味。
當方協文坐在黃亦玫對面時，黃亦玫覺得自己就能真切地聞到這股餿味。
方協文的打扮與從前已大不相同，從前是t恤加休閑褲，現在是高定西裝加黑框鏡，就好似他婚前和婚後一般天差地別，也許是她自己從來也沒有看清楚過這個人吧，黃亦玫想著。
方協文手指示意了一下，服務員向他走過來：“一杯意式濃縮。”他看了黃亦玫一眼然後說道：“一杯美式去冰。”
咖啡館內彌漫著濃郁的咖啡香，奶泡機發出低沈的轟鳴聲，但仍是蓋不住兩人之間有些低氣壓的氛圍。
黃亦玫端著咖啡杯喝了兩口然後放下，指甲裸粉的底色上綴著晨露般的鉆石和綻放的櫻花花瓣，這讓方協文覺得紮眼。
“說吧，方總，找我有什麽事？”
方協文笑得有些苦澀：“玫瑰，你非得和我這麽說話嗎？”
“我不覺得我和你這麽說話有什麽不妥，我以為我們之間有這個共識。”
“我這次回來真的就只是想看看你和孩子過得好不好。”
“那你看到了，我們挺好的。”
方協文眼眶微紅：“玫瑰，可是我不好。”
“你不好跟我沒什麽關系吧，我相信喜歡方總的女人可不少。”
方協文的聲音苦澀：“我覺得我就只錯了一步，就一步，讓我跟你咫尺天涯。”
黃亦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：“一步？你確定才一步，在我看來是很多步，是無數步。”
“不，就一步，是莊國棟，你想跟他和好對不對？”
黃亦玫頓時瞳孔睜大：“誰跟你說的這事？”
“怎麽，你們好上了還不敢承認？”方協文維持著自己一向傲慢看著她：“你別管誰跟我說的，我有我的辦法。玫瑰，如果不是莊國棟，我們之間可以很幸福！我們現在還是能好好地在一起，都是他從中作梗，破壞了我們之間的關系！”
“不可理喻，這件事跟莊國棟到底有什麽關系？！”黃亦玫表情有些驚愕：“而且你捫心自問那是國棟他從中作梗嗎，那明明就是你心魔！”
“國棟？呵呵，你叫得倒是很親熱，剛和我離婚也沒多久吧，你們這就好上了？敢情這幾年都是我棒打鴛鴦了是吧？！”
“方協文，你如果是想過來找我興師問罪的，那我們也不必聊下去了！”
“玫瑰，”方協文的聲音突然發顫央求道：“我就做錯了這一步，真的，就這一步，我不該見他，玫瑰，你原諒我好不好，我們可以重新開始。”
“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。”
黃亦玫內心湧起一陣悲哀，起身拿包：“我倒是挺感謝你見了他的，不然我也不會看清你的真正面目。”
“玫瑰！”方協文從背後叫她，聲音顫抖得厲害：“玫瑰，我們真的就一點可能都沒有了嗎？”
“過了這麽多年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們的問題出在哪。”
黃亦玫不想回頭看他一眼，她起身毫無留念地離開了這個令她感到壓抑的地方以及，人。
方協文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，又讓服務員重新收拾好了餐桌，然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：“餵，對，我是方協文，有時間的話過來坐坐，我在留白咖啡館裏等你。”
莊國棟說了一句：“好，”然後掛斷電話方向盤一轉往留白咖啡館的方向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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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亦玫見此噗嗤笑了一聲。
莊國棟眼眸一彎，也勾唇笑起來：“你笑什麽？”
黃亦玫反問他：“那你笑什麽？”
“那這不是你笑我才笑的，不是，我們為什麽要在這裏說這麽無聊的話題。”
黃亦玫：“總感覺好像回到了以前那會兒一樣。”說完這話黃亦玫又有點暗惱自己在瞎說什麽胡話！
莊國棟沈沈看她：“玫瑰，只要你願意，我們就能和以前一樣。”
黃亦玫踮著左腳尖踩了踩青石地板上的泥沙，她沒有回答他的話，巷子裏狗吠了兩聲，安靜得好似能感覺到時間在緩緩流淌。
莊國棟沒有逼她回答，只是說道：“時間不早了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們明天見。”
“好。”
莊國棟在她額頭上吻了吻，道了聲晚安，目送黃亦玫進了自己的房間。
黃振華從房間裏走出來，他遠遠看到巷子內莊國棟漸漸離開的背影，有點興奮地看著自家妹子：“玫瑰，你們這是和好了？”
黃亦玫走進房間，白了他一眼：“那也跟你沒關系，我跟你說，我的事情以後你少管。”然後就把門給合上了。
黃振華吃了個閉門羹，也只好自討沒趣地進了房間，走時不忘吐槽一句：“真是女大不中留，小時候多可愛，那像現在，整個就是一刺猬，碰哪刺哪！”
莊國棟和黃亦玫這幾天聯系得比較少，黃亦玫因為忙著展館的事情這幾天就快竣工了所以事情比較繁雜，而莊國棟本來因為調崗回國的事情其實也有很多工作沒有處理好，於是這幾天各自都有些事情，偶爾就是電話和短信有一茬沒一茬地聯系著。
莊國棟：【玫瑰，這兩天我公司事情比較多，可能暫時不能來接你下班。】
【沒事，我展館那邊也有些事情要處理。】
【好，那過段時間等大家都忙完了帶你去意大利玩，想去嗎？】
【怎麽突然想去意大利？】
【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佛羅倫薩的烏菲齊美術館看看嘛，想去我們就去。】
【也行，那就過段時間去。】
【那就說好了，不許耍賴。開心.jpg 】
黃亦玫也說不好自己現在和莊國棟是個什麽情況，在兩人的感情糾葛裏，她覺得自己無法做到退一步成為陌生人，但又好像暫時無法進一步成為戀人。於是兩人便各自都以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維持著現在戀人未滿，但又朋友之上的奇異關系。
莊國棟是個很有修養的人，他很少做逼迫黃亦玫做不喜歡做的事情，也沒有逼問她什麽時候才能下定決心，雖說她是有點鴕鳥心態，但也還是讓她覺得比較自在，這是不是算是莊國棟的優點之一？
黃亦玫一邊刷牙一邊想著，不過就在第二天，有個不速之客卻忽然找上了黃亦玫，也間接打破了莊國棟和黃亦玫不鹹不淡的僵持關系，而這個人就是黃亦玫的前夫-方協文。
那天，差不多是夕陽剛剛落下的時候，黃亦玫牽著方太初的手正往巷子裏面走，夕陽的餘暉灑滿小巷，黃亦玫的高跟鞋停了下來，方太初疑惑地看了一眼媽媽，不遠處光影交錯中站著的那人黃亦玫很熟悉，方太初也很熟悉，那個人是方協文。
“爸爸！”方太初松開黃亦玫的手欣喜地一下子跑過去抱住了方協文，方協文應了一聲也一把將女兒舉起來：“太初，我是爸爸，爸爸來看你了！”
“爸爸，你是專門來北城看我和媽媽的嗎？”
方協文親了親方太初的臉頰，笑道：“對，爸爸想你們了，來看看你們。”
等到兩人和方太初一起進了屋，方協文父女倆一起玩了一會兒，黃亦玫才把方協文叫到一邊。
黃亦玫異常冷淡：“方協文，你來北城做什麽？”
方協文看向黃亦玫勉強勾了個笑容，她的語氣冰冷地仿佛陌生人，這樣的認知深深刺痛了方協文的內心。
方協文：“玫瑰，別這樣，我沒別的，就是想來看看你們。”
黃亦玫語氣仍是沒什麽溫度：“你要是不想說你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方協文無可奈何：“方便的話要不前面咖啡館坐一會兒。”
黃亦玫點點頭，對方太初說道：“太初，你去找奶奶玩，媽媽和爸爸出去有點事。”
方太初很懂事，自顧自地往奶奶房裏走去。
在一家咖啡館的角落裏，兩人面對面坐著。過期的婚姻有時候就和過期的食品一樣，不但不能吃了，還有一股子餿味。
當方協文坐在黃亦玫對面時，黃亦玫覺得自己就能真切地聞到這股餿味。
方協文的打扮與從前已大不相同，從前是t恤加休閑褲，現在是高定西裝加黑框鏡，就好似他婚前和婚後一般天差地別，也許是她自己從來也沒有看清楚過這個人吧，黃亦玫想著。
方協文手指示意了一下，服務員向他走過來：“一杯意式濃縮。”他看了黃亦玫一眼然後說道：“一杯美式去冰。”
咖啡館內彌漫著濃郁的咖啡香，奶泡機發出低沈的轟鳴聲，但仍是蓋不住兩人之間有些低氣壓的氛圍。
黃亦玫端著咖啡杯喝了兩口然後放下，指甲裸粉的底色上綴著晨露般的鉆石和綻放的櫻花花瓣，這讓方協文覺得紮眼。
“說吧，方總，找我有什麽事？”
方協文笑得有些苦澀：“玫瑰，你非得和我這麽說話嗎？”
“我不覺得我和你這麽說話有什麽不妥，我以為我們之間有這個共識。”
“我這次回來真的就只是想看看你和孩子過得好不好。”
“那你看到了，我們挺好的。”
方協文眼眶微紅：“玫瑰，可是我不好。”
“你不好跟我沒什麽關系吧，我相信喜歡方總的女人可不少。”
方協文的聲音苦澀：“我覺得我就只錯了一步，就一步，讓我跟你咫尺天涯。”
黃亦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：“一步？你確定才一步，在我看來是很多步，是無數步。”
“不，就一步，是莊國棟，你想跟他和好對不對？”
黃亦玫頓時瞳孔睜大：“誰跟你說的這事？”
“怎麽，你們好上了還不敢承認？”方協文維持著自己一向傲慢看著她：“你別管誰跟我說的，我有我的辦法。玫瑰，如果不是莊國棟，我們之間可以很幸福！我們現在還是能好好地在一起，都是他從中作梗，破壞了我們之間的關系！”
“不可理喻，這件事跟莊國棟到底有什麽關系？！”黃亦玫表情有些驚愕：“而且你捫心自問那是國棟他從中作梗嗎，那明明就是你心魔！”
“國棟？呵呵，你叫得倒是很親熱，剛和我離婚也沒多久吧，你們這就好上了？敢情這幾年都是我棒打鴛鴦了是吧？！”
“方協文，你如果是想過來找我興師問罪的，那我們也不必聊下去了！”
“玫瑰，”方協文的聲音突然發顫央求道：“我就做錯了這一步，真的，就這一步，我不該見他，玫瑰，你原諒我好不好，我們可以重新開始。”
“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。”
黃亦玫內心湧起一陣悲哀，起身拿包：“我倒是挺感謝你見了他的，不然我也不會看清你的真正面目。”
“玫瑰！”方協文從背後叫她，聲音顫抖得厲害：“玫瑰，我們真的就一點可能都沒有了嗎？”
“過了這麽多年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們的問題出在哪。”
黃亦玫不想回頭看他一眼，她起身毫無留念地離開了這個令她感到壓抑的地方以及，人。
方協文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，又讓服務員重新收拾好了餐桌，然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：“餵，對，我是方協文，有時間的話過來坐坐，我在留白咖啡館裏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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